言罢,用尽一生功力冲破丹田,存气于中,只见他面色突然潮红,猛吐一口鲜血,随后仰天大吼道:“柳春秋!东门!”
吼罢,连吐三口鲜血,全身经脉尽断,当下到地不起,气绝身亡!
其生前所吼如涟漪般叠叠荡荡,传音五里不绝!
三里外柳春秋听的真切,知事以至此,丹青子必已仙逝,心头不由一痛,当下眼眶通红,一挥手中马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:“爪牙军听令!前进宁城东门!”
东门外,老廖一挥手中水火熟铜棍朝后招呼道:“儿郎们!抓住这人王爷重重有赏!”
厉若海看着昔日老友今日所为心痛无比,当下狂吼三声,怒道:“廖老头!今日我便与你斩刀绝交!”
说罢一拔回头扔在空中,斩因出窍一斩而过,只见火星四溅,刀鸣声声。
此时宁城军已至身前,厉若海手中斩因一震,无字刀意催至极致,双眼霎时血红,脚下云龙三折步起,同虎入羊群般杀进人群,一时间只听哀嚎声,惨叫声连成一片。
须臾之间断肢断头飞舞,红的白的撒满东门,二十步外廖尽忠见此情景不由赞叹道:好功夫!
一人破甲一百有余,厉若海乱发迎风飘扬,身上脸上尽是血污,手中滑腻,几乎要握不住斩因,看着面前愈聚愈多的兵勇,厉若海苦笑一声,随后朝着廖尽忠高声道:“老廖!我今天送你个人请!你且拿着我的头颅领赏罢!”
说罢厉若海一掌拍在胸口,登时一口暗红色鲜血吐出,倒地不起。
廖尽忠见此忙喝到:“都给我后退!”
哪知人从之中一断臂兵勇高声道:“我们拼死拼活,你去领赏!爷不干!”说罢便要斩头领赏。
廖尽忠知那人是张班头,为人最是贪生怕死,如今又断一臂,哪肯放过领赏的机会。
廖尽忠一拔腰间杀猪刀,朝前一挥,但见一条刀罡如匹炼般射出,霎时间切近张班头后脊。
张班头扬刀的动作一僵,当场气绝身亡!
廖尽忠听的远处有马蹄声响,知是柳春秋,当下冲到厉若海身旁将他一把抱起,朝城门便冲。
众兵勇见廖尽忠如此皆是愕然,人从中有个脾气爆早就安奈不住性子开骂道:“好你个死秃子,爷们儿他妈的出生入死,你他妈邀功领赏也就算了,如今还想断我们财路!你他妈休想!”
说罢一拽臂膀上的烟弹,但见一团黄烟直冲云霄,炸在半空。
廖尽忠见此一众兵勇将自己团团围住,知今天不动武便救不得世子,当下手中铜棍左右翻飞,只三五下便叫五六个人脑袋开花。
廖尽忠抱着厉若海直奔城墙,却见城墙之人早已人头攒动,为首一人正是宁王爱将李文轩!
但见这人手持一杆丈余狼牙棒,那棒头有人小腿粗细,上非钢刺,乃是倒长的带刃獠牙!
那李文轩见廖尽忠到,不由得冷笑连连道:“老秃子,你到宁王爷如此才智想不到今天?”
不等廖尽忠搭话,只听李文轩大吼一声:“呔!纳命来!”
只见他手中獠牙棍挥动,舞的钢风四起,惊的一众兵勇纷纷后退,生怕被擦着一下横死当场!
廖尽忠见这棒兜头便来本想闪身躲避,奈何厉若海此时昏迷不醒动弹不得,当下心一横,咬紧牙关将手中铜棍向上一举,只听[镗浪浪]一声巨响,李文轩被反震之力震退两步,但见廖尽忠手中铜棍弯而又直,上下抖动嗡嗡作响。
廖尽忠硬接这一棍也不好受,胸中气血翻涌,嗓子眼一甜,好悬一口血吐将出来!
此时门外柳春秋到,廖尽忠看的仔细,大声埋怨到:“小柳崽子怎的才他妈到!再晚来一会儿你廖爷就死在这儿了!”
柳春秋见城上形势危急,却碍于规则无法出手,当下又急又躁,几次抬起手中百担硬弓又放下,叹气连连自是不必多提。
正当柳春秋焦急之时,城上李文轩已举棒朝着廖尽忠再度攻来!
廖尽忠久居沙场,经验自是丰富无比,见那棒来的又急又猛,瞄的李文轩喉咙处破绽大开,当下手中铜棍由横做纵,两步上前,手中长棍一递一送。只听「噗!噗!」两声,那长棍在李文轩脖颈处破喉而出,那狼牙棒上獠牙砸在老廖胸膛上陷进三寸有余!
城上兵勇见此,人从中那暴脾气兵勇又道:“弟兄们!我们上啊!割头领赏啊!”
一时间财迷俗人眼,一众贪生怕死之辈竟在此时比那最勇猛的战士还要血性三分!
但见城墙之上廖尽忠手中长棍左扫右砸,三两下放倒五六人,转身间棍花连舞,人群中哀嚎成片!
见涌上的兵勇愈战愈多,想来是那烟弹召来的援兵,廖尽忠仰天一声长啸,手握棍首,一身毫无章法的猛抡,霎时间腾出一块空地。
说时迟那时快,老廖瞄了个真切,三两步连纵带跨跃到厉若海身边,一把将其抱起,朝城外一跃而下,仰头大笑不止。
「碰!」
一声重物落地,一切尘埃落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