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人性命,与我何干?我不过只是尽份人情,况且……也是帮一帮自家人,不想让他心血付诸东流。”
“自家人?”
吴小葵有些疑惑,但看着李镇眼神坚定,也就不说些什么了。
“帮子里传言果然不错,都说吴堂主看上了李香主这个小白脸……怎么,兄弟们洞子里吃苦搬太岁,你们在这你侬我侬,回寨子造好了小人,来了就发号施令上了?”
周三顾一脸冷笑,惹得帮子里伙计一片喧哗。
但大多都是嬉笑。
“怪不得这李香主敢来号令我们分堂之人,原来是傍上了吴堂主这棵大树啊!”
“早以为临字堂这位最年轻的香主有什么能耐,现在看来……也不过是草包一个。”
“我吃了洞子里的太岁,就让我吐出来,那我在帮子吃口盐,还不得喂我一缸醋啊!?”
“跟他废什么话,帮主都默认我们这么干了,弟兄们,可劲儿吃,别停!”
那些斗字堂的伙计,都是太岁帮的老油条,一个个甚至把木车里的太岁都拿在手里,呼哧呼哧吃了起来。
在李镇眼中,他们身上的命灯,便如风中残烛一般,很快消磨了干净。
见着斗字堂的伙计大快朵颐,其他帮子里,血衣帮、打狗帮之类,也都眼馋得不行,跟军营里发生了营啸似的,不顾他们帮子管事儿的存在,也都一个个扒在了洞壁上,啃食其上面那些蠕动的肉太岁和银太岁。
周三顾一脸挑衅地看向李镇:
“怎么,李香主,不说话了?自己心里那点龌龊让弟兄们识破了,不好意思讲话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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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镇继续冷眼旁观。
直到看见忠心的临字堂伙计们都一个个吞咽起了口水,手伸到木车里的时候,李镇这才喝道:
“临字堂上下听令,这白骨洞里的太岁,莫食一口!之前偷吃过的,现在想尽办法让自己吐出来了!抠喉不管用,那就打腹!吐不出来就往死里打!”
那些个伙计,都一脸震惊地看向李镇。
他们是服自家的李香主的,毕竟一起经历过柳儿庄子一事,对李镇的本事和手段都有所折服。
可这个命令,听起来也太……
就在临字堂众人惊疑不定时候,花二娘率先站了出来,一拳头打向自己腹部。
“呕”的一声,便大口吐了出来。
其实早前他已经吐干净了胃里偷吃的太岁,但现在,为了李镇的威望,花二娘不介意再吃上一次苦。
邢叶沉默片刻,也跟着走出,手上灌注生气,一把伸进自己喉咙。
“哇……”
邢叶,这贵为临字堂的挂职堂主,都给自己留什么体面,蠕动的带着毛发的肉吐了一地。
崔盛见状,也不敢落后,
“李兄弟,咱一起在帮子里谋个辉煌,兄弟谁都不信,就信你!”
“砰!”
“哇……”
呕吐物尽管酸臭,可看在李镇眼里,都不由得动容。
临字堂的伙计们,哪里还再质疑,纵使身旁的太岁都香得他们六神无主了,还是硬着头皮,想尽办法给自己催吐。
李镇眼中生死气流转,看着自家堂口兄弟们身上的命灯渐渐亮堂,这心底终于长出一口气。
吴小葵,也站在李镇身旁,平日里娇小的她,竟吼了一嗓子:
“兵字堂上下,皆听李香主吩咐!他的命令,就是我的命令!”
兵字堂也有不少怨声载道的壮实伙计,可他们更怕吴小葵。
“哇哇”声连成一片,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洞子是一片池塘。
酸臭味扑鼻而来,其他帮子,乃至斗字堂,一边啃食太岁,一边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