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吸一口凉气。
苍白的手指轻轻探查伤处:“萧老弟,这位壮士的伤势凶险,金疮药虽止了血,但还需要辅以其他药物进行治疗愈合。”
“用最好的药材!”
萧辰尚未开口,苏倾月已霍然起身。
她束发的绸带随动作轻扬,眉宇间那股商贾世家特有的果决展露无遗:“孙大夫,不惜一切代价,务必要这位将军痊愈如初!”
孙鹤龄郑重点头,药箱里的瓷瓶清脆碰撞:“明白。”
沈三适时插话,朝来喜使了个眼色:“来喜,去账房多取点银子,陪孙大夫回去拿药!”
来喜躬身领命。
转向孙鹤龄时做了个标准的迎客礼:“孙大夫,请随小的来。”
孙鹤龄离去后。
萧辰望着榻上二人,抱拳道:“雄霸暂且托付少掌柜照料,萧某先行告退。”
苏倾月素手一颤:“萧公子这就要走?”
萧辰行至门前,声音温和道:“一夜未归,我家娘子该担心了。”
话音未落,人已消失在回廊转角,未曾看见身后少女瞬间黯淡的眸光。
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苏倾月唇瓣轻颤,终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眸中秋水盈盈,三分钦佩他顾家有道,七分怅然他未曾回首,种种情愫交织,恰似那檐角铜铃被风拂过,叮咚作响却终归沉寂。
隔壁雅间内。
苏倾月已换回女装。
一袭湖青色绣银纹长裙曳地,乌发挽成流云髻,斜插一支白玉兰发簪。
腕间碧玉镯随着她轻叩桌面的动作泛着温润光泽。
绝美容颜虽忧色未褪,但周身散发的威仪已全然是醉仙楼少东家的气度。
苏倾月纤细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的边缘。
茶汤微漾,映着她清冷的眸子:“昨晚的事,一五一十说清楚。”
她声音不疾不徐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沈三躬身应是,细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:“回少掌柜,之前偷袭您的那名杀手,已被萧兄弟当场格杀。”
停顿半息,语气转为惋惜:“只是罗旭那厮,借着护卫拼死掩护,暂时逃脱了,不过属下已安插眼线潜入总楼,只要他敢回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