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闻此话,拐爷也不由干笑起来。
郑大奎有些抓狂,忍不住问道,“秦知府,拐爷,你们……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?”
秦川淡笑着反问道,“为什么笑不出来?”
郑大奎满脸苦逼道,“秦知府今日给自己设接风宴,宴请四县官吏。”
“但四县官吏却一个都不来,全都跑去朱府,参加朱霸江的家宴。”
“这岂不就等于是那朱霸江,将秦知府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?”
“今日过后,秦知府必定会沦为整个江宁府的笑柄。”
秦川笑道,“郑捕头,此言差矣。”
“你想,那朱霸江当初为了向我示威,又是布灵堂,又是雇哭客,起码要花上千两银子。”
“如今为了和我针锋相对,在府中大摆家宴,宴请整个江宁府的官吏富商,又要花上几千两,乃至上万两的银子。”
“我和他还没有正式过招,他就单纯为了恶心我,白白花了这么多银子,难道不好笑吗?”
听闻此话,郑大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。
秦知府原来……是这么想的吗?
秦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微笑道:“至于颜面被不被摩擦,会不会成为笑柄,都不重要。”
“谁能笑到最后,才是赢家。”
“既然四县的官吏都不赏光,那咱们便开宴吧。”
当即,秦川吩咐郑大奎,将府里的衙役捕快,以及家丁奴仆们,都叫来一起吃席,免得浪费了这十桌好酒菜。
正准备开宴之际,门房从外面走进来,恭敬道,“禀大人,归元县县令贾峥大人到!”
“哦?”
秦川挑了挑眉,面露兴味,“没想到这四县官吏中,竟然还真有人,不给朱霸江面子,而来赴我的宴?”
身旁拐爷说道,“贾县令为人正直,手腕强硬,是个难得的清官。”
“朱霸江几次派人,明里暗里想要拉拢他,都被他严辞拒绝,因此对他恨之入骨。”
“恐怕今日,江宁四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,唯一没有收到朱家请柬的,也就只有贾县令一人了。”
秦川点了点头,笑道,“好啊,敌人的敌人,那便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有请!”
不一会,门房便引着贾峥来到院内。
贾峥虽是文官,却生得人高马大,皮肤黝黑,颇有武将的风范。
长着一张国字脸,浓眉大眼,胡须浓密,看面相便知道是位正直之人。
来到秦川面前,贾峥立刻躬身颔首,毕恭毕敬道,“下官归元县县令贾峥,见过秦知府!”
“贾县令,不必多礼。”
秦川淡笑道,“今日本官在府衙设宴,宴请四县官民人等,却只有贾县令一人前来赏光。”
“看来江宁四县之中,也只有贾县令你,对本官最为忠义了。”
贾峥不假思索道,“下官手下的师爷和捕头,都去了朱府赴宴,但下官并没有收到朱家的请柬。”
“况且今日秦知府称,今日之宴要商议江宁府正事,即便下官收到朱家的请柬,也应当来参加秦知府的接风宴。”
听闻此话,秦川顿时忍俊不禁。
看来拐爷说的不错,这位贾县令,果然是位正直硬朗之人,如此心直口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