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秋的晚风裹着花香灌进男生宿舍,墨之珏刚推开门,
周云帆就从上铺倒挂下来,运动鞋底几乎擦着他额发:
"阿珏,你刚才是。。。。。。"
"送知秋去医院了。"
墨之珏将沾着消毒水味的外套甩在椅背上,喉结滚动时锁骨处还留着之前的红痕。
窗台上的绿萝在穿堂风里簌簌摇晃,映得他腕间的手表泛着冷光。
周云帆突然从上铺滑下,弹簧床发出刺耳的吱呀声:
"不是吧?对情敌这么大方?先是救许景珩那个家伙,又送你心心念念的知秋去医院?"
他抓起桌上半瓶矿泉水猛灌,喉结上下滚动的节奏都透着不可思议。
墨之珏弯腰解开浸透冷汗的鞋带,指节在暮色里泛着青白:
"都已经过敏休克了,我不可能见死不救,虽然是情敌但那也是一条命"
他顿了顿,盯着窗外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,
"而且感情的事,不该用这种手段捆绑。"
"行!你墨大公子圣男心泛滥!"
周云帆夸张地竖起大拇指,却在瞥见好友眼下青黑时,默默把泡面桶往桌角推了推
"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还没有吃饭呢,要不要给你泡碗面?"
话音未落,墨之珏的手机在裤袋里疯狂震动。
他掏出手机的瞬间,屏幕蓝光映出锁屏壁纸——他偷拍的温知秋军训时的照片
"叮铃铃"的铃声突然炸响,周未暴怒的声音几乎要震碎耳膜:
"墨之珏!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?要不是我妈今天视频时说漏嘴,我还蒙在鼓里!"
电流杂音里夹杂着摔门声,
"咱们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情谊就这么不值钱?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发小!"
墨之珏捏了捏眉心,从军大院的记忆翻涌而上。
他和周未曾在夏夜偷摘槐花,被巡逻的警卫员追得满院子跑;
也曾在父亲们比武时,偷偷给对方塞薄荷糖压惊。
此刻听筒里传来的粗重喘息,像极了那年周未被马蜂蛰肿半边脸时,强忍着不掉泪的倔强模样。
"周末,你先冷静。。。。。。"
"冷静?你叫我怎么冷静,我妈可是说了你差点都没命了"周未的声音突然哽咽,
"你别忘了,我。。。。。。"
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攀上了梧桐树梢,月光透过纱窗在地面织出细碎的银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