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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他着实与战场有不解之缘。尽管骑士心知这一切不一定就是正确，或许这便是需要对抗的&ldo;强权暴力&rdo;，需要抗击的&ldo;错误&rdo;。可他的剑于第一役就已经刺向了不着武装手无寸铁的普通人，是为一件毫无正义可言的事情。

听见内心的诘问，龙与骑士双双沉默了。

神见证他的誓言，却自命令其动手打破这份约定‐‐这样相互矛盾的道理根本不存在。

作为这样一名矜持的骑士，他反而是最不应该效忠于王的。政治没有明辨的是非对错，谁又有资格去判断正确或错误呢。

相对应的，谁也不可能抓住自由的风。

他所追从的只有自己的心。

正义！

正义何在呢！

即使誓言只是话语，

但骑士相信，话语亦拥有力量。

内心充满迷惘的骑士乘上飞龙，被风引导，第二次跃入恶魔森林。

&ldo;喂，别动啊！&rdo;

红发少女头顶的辫子没缘由地自个儿翘了起来，她谨慎地把背脊靠在干枯树木上，举弓引弦，箭尖瞄准骑士的方向。

只是与往不同，那把弓不再是引人注目的复杂形态，而是普普通通的轻盈木弓了。只有箭头还是银光闪烁，锐得不可思议。

打发巨龙深入丛林的双剑骑士见这景象生生懵了良久，最终缓缓把双手上举，结结巴巴向少女表达自己的善意。

&ldo;瞎说什么，姐可不是瞎了。你不是那‐‐那什么军的人吗！&rdo;

&ldo;……是十字军，艾比小姐。&rdo;

&ldo;是嘛，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‐‐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啊！&rdo;她猛地一个激灵，暖色调的眼睛严肃地半眯，压着弓把的虎口往回返了一些。

&ldo;在下曾与您见过一回。三年前，荒原遗迹。&rdo;轻咳之后，骑士欲将双手放下，但又被艾比一个示威性的呼声吓得重新高举：&ldo;至少现在！我并不是十字军的成员。艾比小姐。&rdo;

&ldo;什么乱七八糟的！&rdo;艾比想了想，痛痛快快骂了他一句，鼓着腮帮子向前踏步。她必定是手酸了，已经暗中减了大半拉弓的力道：&ldo;所以不是来抓姐的？你要怎么证明？&rdo;

骑士沉吟了一刻，行云流水地放下手去摘开胸前的十字章，形同抛弃废铁一般向林中扔去。

在他淬炼成一条笔直长道的心灵之中，这份过去的忠诚早就被画上已故的标符。徒留的这块身份印章，并非荣耀，只是罪恶而已。

&ldo;等等，那个是纯金的吧！你怎么说扔就……&rdo;

&ldo;不是的，艾比小姐。只有表面是金的。&rdo;他当真严谨地回复了，在话语结束之后甚至伴上后续：&ldo;如果艾比小姐想要的话，在下可以为您捡回来。&rdo;

&ldo;为我捡回来？&rdo;她直接丢下了长弓，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跳脚惊呼：&ldo;‐‐你是属狗的吗！没马的笨蛋！&rdo;

&ldo;……不、不是！如果可以的话‐‐请称呼在下为&lso;最后的&rso;……不，&lso;最后的骑士&rso;，艾比小姐。&rdo;

赤发少女摆摆手，毫不在意地一语不发，把地上散乱的物件收拾进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