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好。”李月辰点点头,“师父可尝试过那火锅?”
“自然!今日咱们也吃这火锅如何?”
“全听师父安排就好。”李月辰笑道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饭桌上只有刘仁轨和李月辰两人,家人们都被赶到后堂去吃饭了。
公主毕竟是公主,刘仁轨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他家人跟公主坐在同一桌上吃饭的。
两人一边吃一边聊,气氛相当融洽。
然而刘仁轨却趁着气氛正好,突然话题一转:“最近,陛下似乎有想要封阿史那都支为左骁卫大将军兼匐延都督,以集结五咄陆之意,殿下可知道?”
正准备将一块羊肉放进自己嘴里的李月辰当即一愣,随后脑子飞快的思索起来。
他跟我说这些干嘛?
李月辰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一个朝廷大员跟我一个公主议论这种事情真的好吗?
这些年李月辰的书也没白读,知道话里代表的意思。
唐朝对于周边的这些少数民族一般都是采取的笼络政策,但是在管理方针这块却极为松散。
他们在名义上必须接受地方最高行政机构都护府的监管和指挥,但实际上仍然是一种类似自治区一样的地方,不管是在行政或者是财政方面,都有着相当大的自主权。
一般都是由这些少数民族的首领来担任刺史或者都督,并且可以世袭。
这些地区,被称之为羁麽州,匐延便是其中之一。
现在的西突厥,有十姓部落,分左厢和右厢两个派系。
右厢的称之为五弩失毕部,左厢便是刘仁轨口中的五咄陆部。
两边不怎么和睦,基本上每天打来打去的,互相之间抢粮抢人抢地盘。
现在李治似乎有想让他们停战的意思……可问题是这些跟我说有什么用?
这些事情最近她在朝堂上收听新闻的时候倒是也知道,可也没打算说话啊。
想到这里,李月辰露出一个蠢萌的笑容:“师父为何与我说这些?我对朝堂上的事情又不懂!”
可对面的刘仁轨却是一副已经看透一切的样子,抬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胡子:“既然殿下不懂,为何隔三差五便去朝堂上听政?”
李月辰猛地睁大双眼,下意识的问道:“师父如何得知?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刘仁轨却突然大笑起来:“本来不知,只是看陛下上朝时偶尔会往屏风后面看,心中好奇。方才一问,果然是殿下!”
妈的!被诈了!
李月辰心中一惊,不过随后就是一阵无奈,你胆量是真够大的,连我都敢诈,脑袋怕不是不想要了。
虽然这么想,不过作为徒弟,目前还没有去皇帝面前告师父的状的想法。
继续将手里的羊肉塞进嘴里,抬起头道:“师父聪明!不过我就是平日无聊,去朝堂上随便听听打发时间罢了。”
刘仁轨却如同没有听到似的,自顾自的问道:“殿下对此事如何看?”
我坐着看!
李月辰给自己定下的原则就是多听多看少说话,朝堂上的事情能不参与就尽量不参与。
不过想到刘仁轨等人可能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皇帝的命令,还是说了一句:“徒儿认为近年大旱,不适合出兵!”
毕竟大非川一战,算是李治的心头刺。
万一他一股火气上了头,坚持要出兵,不知道会对国家造成多大的打击。
李月辰说这么一句,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而已。
打仗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将士的生命,还有经济民生等一系列后续影响。
现在确实不是出兵的好时候。
坐在对面的刘仁轨点点头,拿起李月辰送的保健球盘了起来:“老夫也是同样看法,想来陛下不会不知。”
淦!那你今天在这里诈我到底啥意思?
可惜最终李月辰也没有搞清楚刘仁轨的目的,吃过午饭之后就告辞了。
回去的马车上,李月辰靠在门框上,仔细思考着刘仁轨这么做的理由。
按理说,他一个当臣子的,就算发现了自己在朝堂上偷听,应该也不会说出来才对。
如果自己是个男的也就算了,说不定他在琢磨着站队。
毕竟在师徒情分的加持下,如果混个从龙之功,后半生安稳无忧了。
可问题是自己是个女的啊!老娘武则天还没上台呢,他总不会认为自己能以公主之身去继承皇位吧?
李月辰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今天的事情充满了诡异感,刘仁轨也算是官场老人了,作风应该会很谨慎才对,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种事情呢?
等等!李月辰突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盲点,难不成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?
这件事情有一个前提,就是刘仁轨对自己的秉性很清楚,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徒弟不会在皇帝面前告他的状!
那么这件事情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