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停了一下,外面恭敬地递了个食盒进来。
容渊打开,里面是各种街上的小吃。
见她目光望了过来,容渊含笑问:“要尝尝看吗?”
姜昕点了点头,莫名的乖巧,让他眉眼笑意更浓了。
“想吃哪样?”
“这个。”
姜昕指了指像一个个小雪球的糖霜山楂。
容渊用竹签喂给她吃,又给她剥了些糖炒板栗。
“浅尝几口就好,我们去福运酒楼用晚膳。”
“嗯。”
太子殿下要来福运酒楼吃饭,自然是不用跟别人一样早早预定,甚至不需要用他的名号,只要吩咐一声,下面的人就会办得妥妥的。
马车停在酒楼外面,容渊亲自扶着她下马车。
酒楼建得极为气派,前面大厅是供一些小资人家或是小官偶尔奢侈一把请客吃饭。
穿过大厅,是个占地面积宽广的花园,竹林花丛,假山奇石,湖水凉亭,处处皆修建得精美绝伦。
听说许多达官贵人的子女都很喜欢来这办宴会或是诗社。
而且花园的湖是跟外面的河道是相通的,时常有名妓画舫进来,跟一群公子哥饮酒作乐、载歌载舞。
小二引着他们进了贵客包间,临窗可以欣赏花园风景,远望去还能看到河上风光。
姜昕忍不住感慨,无论古今中外,上层阶级有权有势的人在享乐花样上,只有底层民众想不到,没有他们做不到的。
“怎么了?”
容渊给她倒了杯玫瑰清露,见她失神地望着外面,出声问道。
姜昕笑了笑,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姜怡以往总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,康阳郡主在这里举办诗社,给她这个庶女发请柬,却没有邀请我这个嫡长女。”
能在福运酒楼的园林里办宴会或是诗社,在京城里是极有面子和派头的。
而且还是皇家郡主发起的诗社,贵女们挤破头都想参加。
不怪姜怡那么得意?
提起从前,容渊心脏就揪起。
他心虚又难受。
可见她神色平和,不过随口一说,容渊也不敢流露出半点负面情绪来。
他很清楚他们现在的融洽脆弱如薄纸,一戳就破灭。
这些日子,他费尽心思,步步为营,才终于让她不再那么排斥厌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