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雪梅轻轻推了推眼镜,解释道:
“上世纪八十年代,香港的霓虹灯可是世界闻名的。你看那盏‘莲香楼’的招牌,还是手工吹制的玻璃灯管呢。”
苏曼青忽然拽了拽陆明远的袖子,指着街角一个正在维修霓虹灯的老师傅:
“陆总,您看那个……像不像当年咱们在地下室鼓捣的玩意儿?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师傅手中的霓虹灯管上。那根玻璃管被火焰烤得通红,老师傅用钳子轻轻一弯,就变出一个流畅的弧度。
陆明远的眼神忽然变得悠远:
“想起了。当年咱们为了改光缆信号放大器,差点把整个地下室变成玻璃作坊。”
“我记得!”林晓芸突然跳起来,“苏曼青把酒精灯当成香薰,差点烧了我的刘海!”
“明明是你把硼砂当成白糖,加在陆总的咖啡里!”苏曼青立刻反击。
陆明远笑着摇了摇头,思绪飘回那个闷热的夏天。
当时团队遇到技术瓶颈,光缆信号总是在传输中衰减,试了无数方法都没用。直到某天深夜,陆明远路过一家正在装修的霓虹灯店,看见师傅用高温火焰加工玻璃管,突然灵光一闪:
“霓虹灯管的气体放电原理,能不能用来增强光信号?”
于是,地下室摇身一变成了“炼金术工坊”。
林晓芸负责拆旧霓虹灯,被玻璃碎片扎破了三次手;秦雪梅抱着《气体放电物理学》啃了三天,黑眼圈重得像戴了墨镜;苏曼青最惨,既要熬胶水粘玻璃,又要防止林晓芸把实验室炸了——有次这丫头错把硝酸当矿泉水,差点把蒸馏器炸出个窟窿。
“还记得第一次试验吗?”陆明远忽然笑出声,“林晓芸把电压接反了,整个灯管变成了紫色大灯泡,吓得秦雪梅把烧杯扣在了头上。”
“还有您!”秦雪梅立刻接话,“您为了观察光谱,把脸凑得太近,结果眉毛被烤焦了一半,出去见客户时只能戴帽子!”
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,惹得旁边的香港阿婆好奇地打量他们。
这时,一个巨大的霓虹广告牌突然变换颜色,从璀璨的金色变成梦幻的紫色,林晓芸看得眼睛都直了:
“我的天……这玩意儿要是能做成动态幕墙,绝对帅炸!”
陆明远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。他盯着那些在夜色中闪烁的霓虹灯管,仿佛看到了另一种可能:
“你们说,霓虹灯仅仅是装饰品吗?它是一个时代的光密码,记录着城市的心跳。如果把这种传统工艺和现代光影技术结合……”
“做成互动装置!”苏曼青立刻反应过来,“比如用霓虹灯组成动态艺术墙,观众走过就能触发不同的光影效果!”
“还能做成导航标识!”林晓芸兴奋地补充,“用霓虹灯管拼出AR地图,晚上比手机导航还醒目!”
秦雪梅推了推眼镜,开始快速计算:
“但霓虹灯管的能耗和寿命是个问题,得研发新型环保材料……”
陆明远却摆了摆手,眼中闪烁着当年在地下室叠粮票航母时的光芒:
“当年咱们能用旧冰箱改散热箱,现在就不能让霓虹灯焕发新生?记住,创新不是凭空造梦,是把旧时光里的闪光点,接进新时代的电路里。”
几个月后,陆明远团队的新办公室里多了两件特别的展品。
第一件,是被3d扫描复刻的粮票航母模型,悬浮在透明的展示柜中。
每当有人走近,投影就会在墙上播放当年地下室的老照片:
-穿着汗衫的陆明远蹲在地上画图纸;
-林晓芸举着电风扇给服务器降温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