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很快传开了,就连太后那边都派人过来打听消息。这日夜里,刘昱回到紫宸殿,夫妻二人几番缠绵过后,谢斓忍不住喘息道:“陛下今儿可饶了妾吧,明日还需早起去慈安宫请安的呢。若是去迟了,又是一番说法。”
刘昱意犹未尽的抚着她光滑的玉背,懒洋洋的道:“朕每日盼得都是与卿迟睡晚起,日夜不离。若太后刁难,便推到朕身上。”
说着,手又不安分的向下探去。谢斓知他政事繁忙,白日有时连饭都顾不得吃,也就半推半就的遂了他的意。
约莫半个时辰过后,谢斓忍无可忍,将他从身上推开,嗔道:“陛下该歇了,明日还要早朝呢!”
这个人真是,明明她怜惜他成日劳乏不得松散,好心好意的迁就他;谁知道他竟不知餍足,没完没了。
刘昱将她揽在怀中,吻了吻她的粉唇。他的嗓音略带慵懒的暗哑,问道:“朕把你弄疼了吗?”
谢斓无端的红了面颊,嘟囔道:“没有弄疼。”
“那就是觉得好?”
谢斓看着他灿烂的露齿笑容,一口老血差点哽在嗓子里。
这人……可真是无耻!
见她将头埋在锦被里不肯出来,刘昱忙道:“被子里闷,别憋出病来。”
谢斓整理了一下表情,掀开被子,强撑道:“陛下又戏弄妾。”
刘昱笑着吻了上去。
二人喁喁细语了片刻,刘昱似乎想到了什么,问道:“今日你可是赏了那些人?”
谢斓想了想,心里也打了个突,说:“可是不该赏?”
其实她刚开口说赏的时候就后悔了。这些女人明摆着不得刘昱待见,她理应遵循他一惯以来的态度,不碰不问才对。
刘昱笑道:“其实她们虽伺候过朕,但也仅仅是尽了宫人之责。虽不能轻易遣散出宫,偶有赏赐也算是咱们怜□□恤。”
谢斓叹道:“女子多艰,普通宫女尚有出宫与家人团聚的一日,她们这一生却连父母之面都再见不得。”
刘昱道:“这个好办,等过个三年五载,皇后诞下麟儿,朕就寻个机会将她们放出宫去。到时候,那些老顽固们也就再说不出什么来了。”
谢斓猛的抬头望他,见他不像是说笑的样子,不觉愣住了。刘昱笑着轻抚她的背,轻声道:“睡吧。”
熄了灯烛,谢斓窝在他怀中,望着黑漆漆的帐顶出神。
“别想太多。”黑暗中,刘昱的声音如丝般柔滑,一丝一缕逐渐将她包裹。“我有你就已经很满足了。”
谢斓无声的翘起唇角,轻声道:“此刻你必然如此说的。”
“卿若忧心,朕教卿一个法子。”
温软的唇贴了上来,帐中传来惊诧的轻笑声。殿外守夜的宫人打了个哈气,这样的夜该喝一杯暖茶的。
……
庾太后望着如盛放的华贵牡丹,娉婷立在面前的皇后,心里不是滋味。
若丽华还活着,现在来请安的就要换一个人了。
“好了,起来吧。哀家头有些痛,皇后请回吧。”
她话音未落,宫嬷嬷已亲自端茶上前捧给谢斓,说道:“皇后不必忧心太后的身体,年纪大的人,难免有不舒服的时候。”
谢斓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,忙接口道:“虽说母后不愿给我们小辈添麻烦,但身体不舒服不可疏忽。母后贵体有恙,官家知道了定然放心不下。”
于是再三请求太后召唤御医入宫请脉。
谢斓当然明白太后为什么看不惯她。庾丽华的死因终究不光彩,庾太后也没有知道的必要,因此仍被蒙在鼓里。
况且即便庾丽华还活着,太后也不会对她有丝毫好感,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。
来的是齐太医,他现在已经是太医院掌院,医术了得。一番望、闻、切、问之后,他开了一剂外敷的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