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痛苦让年轻人无法承受,当即也如他叔父那般栽倒在地,面庞扭曲,连话也说不出来。
“早就告诉你们了,我是个修士,非要不信。”李闲收起暗淡的长枪,将柳枝收回净瓶温养,对着一老一少如此说道。
李闲从一开始就没有单靠去尤破敌的想法,他的那些法术只是勉强勾动的灵气,凡体的本质没有丝毫改变。当真去对上一名修士,容错率太小了——何况是个极大概率研究过去尤情况的修士。
对战老者之时,承的是一击之威,靠的不是老者对去尤的不熟悉,而是对自身凡体的轻蔑。即便如此,老者的谨慎还是险些让他饮恨。
看到柳枝出现后老者的模样,结合地窖中看到的信息,李闲的思路自然向着柳枝引动淤虫的方向靠拢。
既然如此,同年轻人动手之前,李闲便已经想好规划与路线,不动声色地将地上的柳枝取回,进而引爆年轻人体内的淤虫。
当然,这种计划,完全是建立在柳枝当真能引动淤虫的猜测之下的。也就是说,李闲不得不再次同年轻人赌命。
“但自己这凡体,不同这仙人赌命,还如何能求活呢?”想到这,李闲心头苦涩,对自身资质的痛恨尤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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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闲背起裴掠火,拉上汪槐米的小手,冲二人冷哼道:“你们罪恶滔天,这点痛苦,连赎罪都算不上。”
此时的二人哪能反驳李闲,加倍的万虫噬心之痛让他们恨不得将自己撕碎。但同样因为痛苦,他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别说自裁了。
淤虫可没有停歇的说法。实际上,若非百年前那位天资卓绝的流喀巫师以身殉蛊,为流喀村族人争得了百年安宁,这一老一少倒地翻滚的样子,才应该是他们的常态。
李闲当然也有心砍断这老东西和年轻人的胳膊与腿脚,叫他们成为再无翻身可能的人彘。但没了去尤神威,他还当真拿这两个魔头的仙体没什么办法,只好将他们撇在这里,留待将来官府处理。
“咳!”李闲再度咳血。
以凡人之体强催神器,此时反扑已经来了。他的体内一阵翻涌,五脏六腑宛若挤在一起,又好似想要从他体内冲出,着实痛苦。
“修士!”李闲强忍体内的剧痛,心中暗呼,对修道一途愈发神往。
若自己当真有修为,就能救下被虐杀的吕天浩——不,神识辅佐之下,甚至连整个商队都能救下!
而不是无能为力,莫说援救他人,自己时时刻刻都得要靠赌命才能勉强求活。
“得天独厚者,替天行道。”
李醉鹤那放荡不羁的言语而今让李闲有了更深的体会。曾经还道父亲又在呲牙说大话,现在看来,何尝不是父亲看过多少腥风血雨的总结。
检查了一下体内伤势,李闲叹口气——再战斗是不可能了,听年轻人的意思还有追兵在来的路上,后面逃命更得避着点他们。
既然如此,老东西地窖里的那些黄白之物也没时间去取了,得早些动身,免得被对方包了饺子。
想到白花花的银子与金灿灿的金子,李闲一阵肉痛。
但大事当前,性命与身外之物何者更重,他自然还是拎得清的,当即就拉着汪槐米,领着裴掠火往屋外走去。
走到外面,看着外面正烘烤着大地的烈日,不免有种恍若隔世之感。
明明只是被老者捉进去一个时辰不到,哪想到会发生这般多的事情呢?
李闲回过神,看向已经大变模样的村子。
远处台子上是点起的烽火,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,是一个高高立起的木桩。在木桩周围,杂乱地散着各种铁质刑具。在刑具最外围,是几面零散摆放的阵旗。
这老畜生,怪不得出去那般久,竟然是想活祭了他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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