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慈青倒是没跟他们推辞:“苏兄果然是个畅快人。本是我想着你同我出资合办的铺子,我拿技术,你出人钱,却没想到你们家让利这么多。”
他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,活像他们苏家是什么大恩人。
苏知乐面色难得一见惭愧之色,他说:“这,也不是。我爹说,我跟在你身边能学到的不少,你要为我操心挺多事儿,这钱你合该拿去。便是让我脑袋比先前更灵光,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。”
周慈青失笑。
他二人从县城里回乡,春天的脚步已经到了。原先白皑皑的雪早就化完,湿漉漉的地面也瞧不见了。
树林子里的盘根错节,瘦骨嶙峋的枝条俨然冒出了绿色嫩芽,田间人家早早就已经翻耕起了家中的泥土,不肯松懈半分。
厚实的冬装早已脱下,换上了比之前轻薄些的春装,就是面前的苏知乐也是。
然而周慈青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,衣领上那圈软绒的雪白兔毛簇拥着他的脸蛋,竟是比这兔毛更加白腻。幸得还能见几分血色,面孔在炉子烘烤下也红润不少。
只是体弱却是免不了的,去岁在大雪寒冬中落下了病根,要日日精养着。
人参燕窝断不得,偶尔还要吃吃那药膳,方能脱离深疾。
归村,在村门口周慈青就从马车上跃下来,自个儿走回去。
路上也没遇见几个人,都在那地里头忙着呢,全家老少齐齐动员。哪怕是那两三岁,路都走得踉跄的孩子都会去搬开石子,拔些长得不深的野草。
周慈青也会遇见那么一两个从地里头回家的,见着他就问从哪来,周慈青也好脾气地一一答了。
大门只是掩着,未曾上锁。他回了家里头,轻一推门就开了。
周慈青扭着脖子环视了一圈,机敏的大黑不在。
他熟门熟路地跑进了灶屋里,见着先前煮好后又放凉的水,灌在了水囊中。
刚打算去寻吴长庚了,周慈青的脑海中却突然多了一道声音:“叮——耕地已准备好,奖励种子辣椒、玉米。”
他原是浑身一激灵,听了这话后已然来不及思考其他的,面露喜色。
他只当是个摆设的系统竟然冒出头了,还真成了他的金手指。
周慈青忙又唤了系统几声,想同它交流几句,可任凭他怎么喊,用什么样的法子都不能叫它应声。
竟又成了个会闪光的死物了。
“种子呢?”
周慈青一阵头疼,光是嘴上说说,没有真给他变出来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