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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（第2页）

墨离将锦盒收好，转身走了。离开甘泉宫，走向后宫的战场，算起来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战，真真是想不到啊。

畅音阁里，已经十分热闹，各宫的贵人、美人们，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，龙椅左右下首的四把椅子上，只坐着德妃萧墨寻。她今日身着一袭红色的霓裳，妆容十分美艳，墨离看着她这做派，今日只怕是要舞一段她的成名曲《霓裳羽衣》。不过，不得不承认，她这个姐姐在歌舞上的天赋与生俱来，是家族乃至整个京都的翘楚。

霓裳曲出自唐玄宗之手，乃唐朝歌舞的集大成之作，分散序、中序和曲破三部分，融歌、舞、器乐演奏为一体，全曲共三十六段。有诗曰：

……

千歌百舞不可数，就中最爱霓裳舞。

舞时寒食春风天，玉钩栏下香案前。

案前舞者颜如玉，不着人家俗衣服。

虹裳霞帔步摇冠，钿璎累累佩珊珊。

……

注：摘自《霓裳羽衣歌和微之》唐白居易

萧墨寻当年凭霓裳舞名满京都的时候，墨离正跟着老太爷在北疆操练骑射，她不曾目睹她绝代的风华，不过光是听人转述，亦忍不住暗暗羡慕嫉妒。

&ldo;淑妃娘娘到！&rdo;小太监大声通报。

墨离由芷兰陪着，缓步走过围廊，慢慢走向她的座位，经过萧墨寻面前的时候，二人对视了一眼，而后各自别开脸。过了一会儿贤妃也到了，她坐在萧墨离和萧墨寻对面，看了她们二人一眼，自顾自的喝着茶。

&ldo;皇上驾到！皇后娘娘驾到！&rdo;

所有人纷纷站起身来行礼问安，武帝挥了挥手，淡淡道：&ldo;都平身吧。&rdo;待武帝和皇后落了座，大家才坐回自己的座位。

戏台上，丝竹之声响起，奏的是《水调歌头》。

明月几时有，把酒问青天。不知天上宫阙，今夕是何年？

我欲乘风归去，又恐琼楼玉宇，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，何似在人间？

转朱阁，低绮户，照无眠。不应有恨，何事长向别时圆？

人有悲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，此事古难全。但愿人长久，千里共婵娟

--摘自《水调歌头&iddot;明月几时有》宋苏轼

曲子颇为应景，宫廷乐师的技艺不可谓不精湛，墨离却是想起了苏秦，想起了他那日演奏的《春江花月夜》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。

曲罢，各宫照着抽签的顺序开始表演助兴节目，天色渐渐黑透，夜空中一轮皎洁的圆月。

&ldo;颐庆宫德妃，霓裳舞。&rdo;小太监高声报幕。

墨离收回思绪，看着萧墨寻起身行礼，走向远处的戏台，周边的布景迅速更换到位，萧墨寻走到舞台的中央，摆好姿势，引来一阵唏嘘，只见她以单手撑在戏台的围栏上，整个人似仙女奔月的姿态，周身的霓裳锦带被风吹起来，悠扬飘飞，远看，真如仙女飞月，衬着周边的布景和月色，美得不真实。

霓裳曲起，萧墨寻随曲起舞。

墨离在曲乐方面的造诣一如女红，实在很一般，看着萧墨寻那样自如的跳跃、旋转，长长的水袖在她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跟着起舞飞扬，整个戏台都是她的舞台，一曲多人舞，被她一人舞的如此生动、如此美艳、如此不可方物。墨离忍不住叹气，你今日这般出头，是要做什么呢？你已经封了德妃，住进了颐庆宫，难不成还想扳倒皇后吗？

墨离偷瞄了一眼皇后，一贯的四平八稳，喜怒难辨。

曲罢，静默了好一阵，武帝边鼓掌边站了起来，&ldo;好，跳的好，跳的好极了。赏玉如意。&rdo;四周的掌声跟着慢慢热烈起来。萧墨寻跪下谢恩，尔后在一众复杂的眼神注视下，回到自己的座位。等各宫都表演完节目，武帝特意酌刘聪准备的三柄玉如意都赏了出去，另两柄分别赏给了永安宫的栗贵人和长乐宫的李美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