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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（第2页）

红拂看看伴月，又看看他，恭敬地回道：&ldo;是，大人。&rdo;红拂和锦尧退了出去，顺手带上了门。

伴月很生气，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生气了。身在风月场，迎来送往讲究的就是面上功夫，虚以委蛇，日子久了，她已习惯了和颜悦色、笑面春风。只是今日看到榻上的女子时，她忽然气就有些不顺，尤其他还这么笃定，她就有些急怒攻心。

&ldo;生气了？&rdo;他问。

伴月不答，找了椅子坐下，算是无声的抗议。

&ldo;生气也好，不生气也罢，东西都在这里，待会儿让红拂和锦尧把开水送过来，替她解毒，伴月，这是命令，不是请求。&rdo;

伴月抬眼看他，他极少用如此生硬的语气同她说话。

他看了她一眼，转身往外走，手还未够到门闩，就听伴月道：&ldo;大人于我，尊贵的有如天神，你说什么我都不敢违逆，这些年，一直觉得大人待我是不同的，如今看来，是我痴心妄想了；我于大人，并无特别，不过一个卑微的下属，贱命一条，偏偏自己还看不穿，倒是叫大人……&rdo;未尽的话，如数被他夺了去。

被他拥在怀中吻着，伴月忽然就觉得很委屈，很心酸，直把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出来，他停下来，看着她浅笑，温和道：&ldo;你这样，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？&rdo;

伴月只是呆呆看着他，这样的他，还是平生仅见，真是叫人不知所措啊。

&ldo;替她解毒，但你也不能有事。&rdo;

伴月木木地点了点头，她觉得，此刻他即便叫她去死，她估摸着也就是木木地点点头表示应允。

开门前，他低声道：&ldo;伴月，她叫萧墨离，如何救她，你看着办吧。&rdo;

犹如平地惊雷，伴月一下子清醒过来，扭头看向榻上昏睡不醒的萧墨离。原来她是萧墨离，她竟然是镇北大都督萧墨离！大人说的一点没错，即便要她搭上性命，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。

当年萧墨离平定北疆，伴月所住的村子不过是她从犟族手中夺回的诸多村庄中的一个，萧墨离怕是连名字都记不得，但整个村子的百姓，尤其是伴月的双亲，却是将萧墨离奉为救世主，还专门筹资为她建了祠堂。伴月的双亲临终前，还对镇北大都督念念不忘，反复叮嘱伴月切切不可忘记恩人，有机会定要舍身报答。

大人，方才你不说，不是怕我不用心，原来是怕我太用心。想到此，伴月心里不禁甜蜜起来，脸色也有了几许红润，比起刚才，生动了许多。

门被重重推开，红拂和锦尧，一前一后各自拎着两桶热水进来，&ldo;伴月，放在哪里？&rdo;

&ldo;就放在蝠榻边上，红拂，你赶紧去找些干净的棉布来，锦尧，准备七个炉子生火煮药。&rdo;

红拂偷偷往外瞧了瞧，凑过来道：&ldo;伴月，你真要救她？看样子中毒不轻。&rdo;

伴月斜了红拂一眼，道：&ldo;大人说救，难道我还能抗命？&rdo;

&ldo;伴月，我看她的面色，这毒有些蹊跷，你自己当心着些，红拂，快去准备棉布。&rdo;锦尧鼓励地看着伴月，微微一笑，扭头出去，红拂跟在她身后。

伴月走到榻前，细细端详萧墨离，不得不说，她是个传奇啊！对北疆百姓来说，她是他们的救世主，是他们的守护神，她给了他们生的希望，活的理由。她一直很好奇她的模样，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成就那般举世的功勋，此刻看着她，伴月觉得老天爷真是偏心，她生得这么美，美得让人又嫉妒又羡慕。

&ldo;伴月。&rdo;红拂推门进来，手里捧着一叠棉布，&ldo;锦尧已经备好炉子了。&rdo;

&ldo;红拂，我要替她施针去毒，如你所见，她中的毒有些凶险，我不好分心，待会儿她的双眼、双耳都会流出污血，你只管用棉布绞了热水替她擦试干净，冷汗也要擦干净，不要出声，能做到吗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