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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（第2页）

──看来像是野兽干的。但是除了猿和熊之外，哪种动物会把猎物的头扭断?何況班达迪斯的手枪仍在。

邦达瞧向远方一棵树。班达迪斯的黑马仍拴在树底下，在惊惶地挣扎跃动。没有人敢走近他。

──他看见了甚么?

&ldo;神父来了!&rdo;

两名镇民带着圣亚奎那唯一的圣职者──席甘多神父到来。瘦小的老神父穿着许多天没有清洗的全黑袍子，手中握着木十字架念珠，蹣跚地走近。

他看见了班达迪斯的惨死状，但目中毫无畏惧。

&ldo;神父，请你替可怜的班达迪斯祝福吧。&rdo;邦萨说。

席甘多神父摇摇头。&ldo;我说过：凡是替古雷斯干坏事的人，我都不会为他祝福。&rdo;他把视线转向邦萨：&ldo;除非你能悔改，否则你死后也是一样。&rdo;

&ldo;那倒要看看我俩谁的命长一些!&rdo;邦萨愤怒地想抓住神父，但被其他人阻止。

&ldo;你不用威协我。&rdo;神父把念珠挂回颈项上，转身离去。&ldo;除了上帝外，我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说话。看见班达迪斯的样子，你们应该觉悟吧?&rdo;

席甘多神父在荒野上走着时，看见拜诺恩和瑚安娜正站在远处那棵大树前。神父疑惑地走过去。

黑马仍在疯狂地挣扎，马蹄扬起沙尘。瑚安娜远远站在开外。

拜诺恩却冷静地走近马儿。

&ldo;小心!&rdo;瑚安娜担心地轻呼。

拜诺恩的眼睛凝视黑马的左目。

马儿突然沉静了下来。拜诺恩温柔地抚摸他的鬃毛。

&ldo;瑚安娜。不要到那边去!&rdo;席甘多神父到来，把瑚安娜的身体转过，背对着尸体的方向。&ldo;你不应看见那种恐怖的东西。&rdo;

&ldo;神父，圣亚奎那受了甚么詛咒?死去了许多羊儿。现在又是班达迪斯。还有加伯列……&rdo;瑚安娜蓝色的双眼充血起来。

神父无法回答她，只有轻拍她的肩膊。

这时他看见拜诺恩从皮囊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薄薄小纸包，謹慎地夹在左手指间。

&ldo;你在干甚么?&rdo;

拜诺恩没有回答。他把右掌按在黑马的额头上，闭起眼睛。

&ldo;他是美国人，名叫拜诺恩先生。&rdo;瑚安娜解释着，又悄悄在神父耳边说：&ldo;他看来不是普通人──但也不是古铁雷斯的人。&rdo;

席甘多神父和瑚安娜仔细观看拜诺恩。

拜诺恩仍维持刚才的动作：左手夹着黑纸包，右手按着马首。

他喃喃说：&ldo;你看见了甚么……那是甚么……看清楚&rdo;他&ldo;的容貌吗?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