登时十来根已“唰唰”疾射而入,那细丝虽未被火箭射断,但终于在火焰之下缓缓显形。
副将们看到殿中突然显出十来条燃着火的细线,登时一惊。
怪不得大将军不要我们冲进来!
乖乖,这进去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?
一个副将也注意到那些晃动双手的宫女,立即道:“弓手,再放!射那些宫女!”
“是!”
“唰唰唰!”
再次十来根带着火焰的利箭,无不精准的直直钉入那些宫女额间。
哪怕箭上的火焰,已经逐渐侵蚀她们的身体,而她们也无知觉似的,依旧机械地挥动着双手。
众将士见状,无不背脊上沁出冷汗,心道这还是人吗?
这时,本气定神闲的镇南王终于坐不住了!
他看着地上几团已经开始逐渐在地板上蔓延的火苗,宣政殿内已升起一股蒙蒙的烟气。
怎么也没有料到白拂雪能这般果断!
让人放箭就算了,居然直接放火箭!
你他么不怕把宣政殿给烧了吗?
一时间,镇南王都不禁突然触摸到真相,可惜他过于贫瘠的想象力,最终使得他与真相失之交臂。
白拂雪,你他么是跟锦桓帝有仇吧?
你不怕把他宫殿烧了?
但镇南王,又迅速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。
只以为白拂雪嘛,这个穷乡僻壤出来,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!
被锦桓帝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得死心塌地,又是帮锦桓帝去灭了世家,又是拼了命去出征三国。
都当大将军总揽大乾军政,不造反不说,哪怕被锦桓帝仍如昔年对待男宠时,将他养在寝殿里,还一副甘之如饴的贱模样。
实际上,镇南王又不蠢,当他看到本该出征并州平乱的白拂雪,却出现在宣政殿前的那一刻。
就知道,只怕自己中计了。
但没关系……
镇南王瞥了眼龙椅上穿着冕服一动不动的小童,不由微微叹了口气,低声呢喃道:“果然篡位是无法聚集龙气的吗?”
他戴着面具的脸,转头看向提剑刺来的白拂雪。
算了,算了,他的目标是龙气,又不是这条小哈巴狗。
在白拂雪的剑刺入他胸口的那一刻,镇南王隔着面具,微微笑道:“大将军,后会无期。”
白拂雪在剑顺利到过分刺入他胸口时,已察觉不妙,手立即一松剑柄,瞥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小童,立即一手抄起他,飞速地后撤。
“嘭!”
镇南王身体如气球骤然爆涨开,一道刺目的红光炸裂,滚滚火浪刹那吞噬整个宣政殿。
“不好!大将军!快救大将军!”
一群将士被刺目地红光照得本能得一闭眼,又迅速想起什么,立即勉强睁开,不顾里面滚滚火光急忙冲了进去。
好在白拂雪躲得及时,虽被爆炸的气浪整个人拍飞到柱子上,但尚能站立。
他将怀里那顺手救下来的小童放下,已忍不住扶着柱子呕出两口血。
几个副将冲进来,见白拂雪还能站着,知道应无大碍,立即松了口气。
几人半扶半拖地带着白拂雪,逃离已经烧的一片狼藉的宫殿,一边关心道:“大将军,我们马上就去叫太医过来!”
“不!”白拂雪被他们带出宣政殿,缓了一下,站直身体,遥望向远方天空的云层尚有一个窟窿。
他刚刚也听到了镇南王自言自语的低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