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,我就对同学说“得回去写字,不然会挨打”的理由,先行独自回去了。实际上我是怕一会儿回去人太多,吊桥会摇晃得厉害,我怕不敢过而丢人。所以先撤退了。
第二天进行的是打靶和扔手榴弹训练。由于都是实弹,场长、书记、几名青年干事加上我父亲统统上阵。将一箱箱手榴弹和子弹,扛到了河对面的临时靶场。
所有看热闹的都被隔离在五十米以外。
首先是扔手榴弹。
在一个用四五层沙袋围起来的半圆型工事进行。主要是男同志进行,女同志只选了三五个做代表。
曾叔叔和另外两个青年干事充当安全员,陪同在投弹手身边。防止发生意外。
不多久,一声声爆炸声就传了过来。不时腾起一团团的沙土。
看热闹的不时发出一阵阵叫好声。投手榴弹基本顺利,没出什么意外。因为大多数都进行过好几次投弹训练了。
只是有一颗手榴弹投出去后没炸。让现场紧张了好一会儿。最后两人用长木杆将未炸的手榴弹推到远外的河边。由曾叔叔亲自操作。
先用石头围一个圈,把未爆手榴弹放进去。再放一颗手榴弹在下面,用绳子绑上拉绳。站在远处拉燃,将未爆手榴弹炸毁。
等全都投弹完毕,已经快到中午了。食堂送了五六份饭菜过来,这五六人就地用餐,留在原地看管弹药。其余人带着枪回食堂用餐。
下午是最精彩的打靶训练。
最先进行了是机枪打靶,机枪三人一组,分别打一个弹匣。
随着“砰,砰,砰”的枪响,远处山脚的靶子旁溅起一团团沙尘。枪口也飘出一阵阵青烟。
自从打靶开始,父亲就将我拉到一处转角的地方,远远的看着打靶现场。
上一世父亲给我讲了很多因为打靶,擦枪出的事故。
有一人在擦枪时忘了退膛。结果造成步枪走火,一枪将他对面坐着的工友小腿打断。由于去县城路程遥远,且医疗技术不发达。最后没能保住那条腿,被从膝盖以下截肢了。
林场为了照顾他,便让他到场部电话总机房当接线员。
这个时代的电话是需要转接的。一般县内打电话还好,一般转接两三次就行。打长途就完蛋了,转上十几次是常有的事。接通了通话质量也很差,不一定能听清。同时还会招受路上转接人员的刁难,要不长时间不给你接,有的干脆告诉你占线。
所以一般有急事都会选择发电报。
枪声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五点过。等到打靶完成。父亲便让我先回家,他还得跟工作人员一起,打扫场地,把子弹壳回收回来。下次去县里要用子弹壳换回子弹,保证随时有一定的弹药储备。
回到场部,趁着晚饭前的时间。表彰了一些训练标兵,和训练能手。发了一批奖状出去。
随后大家便在大礼堂进行会餐,这也是林场每年唯一的大会餐。所以菜品做得很丰盛。有粉蒸肉,咸菜蒸肉,士豆红烧肉,白菜回锅肉,炒土豆丝,炒花菜,炖萝卜,最好的应该是一大盘炒上海青。
因为我走的时候帮忙提了两个空手榴弹木箱回来,所以也混了个上桌的机会。
同桌的叔叔阿姨都很照顾我,不停的往我碗里夹肉夹菜。让我吃了个肚皮圆滚滚的才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