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江谦逊一笑,摆了摆手,回道:“贤弟言重了,宋江领食俸禄,自该尽忠职守,忠则尽命,岂敢推却懈怠。”
柴进抱拳回赞道:“哥哥忠义尽责,弟弟佩服。”
陪坐的伴当庄客见状,知柴进尊这宋江为长,也多多少少听闻过山东呼保义,孝义黑三郎的名号,自是谄媚奉迎,也也纷纷抱拳赞道:
“押司忠义尽责,在下佩服!”
“押司忠义尽责,在下佩服!”
宋江闻听称赞之语鱼贯入耳,心中自得,面露爽朗笑意,一一回礼,谦虚道:
“诸位过誉!诸位过誉了!”
席间。
众人酒至半酣,正推杯换盏,气氛热烈时,忽地宋江下腹中生出内急之意。
柴进得知后,吩咐两个仆厮带宋江到后院东廊处的茅厕净手。
两个仆厮点头称是。
宋江呵呵一笑,起身抱拳,歉声一礼道:“诸位暂候,宋江不便,且去净手再回。”
柴进和陪坐的伴当庄客笑道:
“哥哥且莫躲酒,一去不返才好哩。”
“没错,没错。”
“哥哥过时不回的话,某家可要去寻!”
宋江哈哈大笑,摇头不语,也不接茬。
而后,他离席随小厮出了正厅大门,径直往后院东廊处的茅厕走去……
……
此时宋江已有了七分酒意,脸色酡红。
出得门来,被冷风一吹,蓦地脑袋发晕,脚步也有些虚浮踉跄。
前方有仆厮引路,他自顾往前大步踏去。
宋江正往前走着,刚到后院东廊上,却是不凑巧,忽然脚下似踩到了一条硬物。
这时,哗的一下,旁边陡然间溅起无数火星和灰烬。
极不凑巧,溅起的火星和灰烬尽皆掀在旁边那个笼炭取暖的大汉脸上。
这大汉正蹲在廊下缩身烤火,忽然火盆跳掀上来,登时一惊,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脸上也被溅起的火星和灰烬染得脏兮兮的。
这汉子大怒,当即跳将起来,伸出大手揪住罪魁祸首宋江的衣领,一把拽到自己跟前,怒喝道:
“哪来的鸟人,敢来消遣武二!”
宋江也吃了一惊,自己方才脚步踉跄,一时不察之下,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翘起来的火锨柄。
然后末端的火锨便弹将起来,撞翻了火盆,将里面的炭火和炭灰全抖在了这条大汉的脸上。
如今见这条大汉虎目圆睁,面含大怒,宋江酒意消散大半,但一时间分说不得,喏喏无声,不知怎地解释。
这时,前面引路的仆厮听到动静,转头一看,却是武松揪住了宋江的衣领怒斥,当即出声喝道:
“二爷不得无礼,这是今日前来拜庄的上宾,乃是大官人的贵客!快快将贵客放开!”
武松闻言,心中愈发怒了,回道:
“上宾!上宾!贵客!贵客!我初来庄上时也是上宾,也是贵客,大官人也曾待我亲厚。
如今却只听庄上那些庄客在背后乱嘴我武二,搬弄是非,所以疏离轻慢我武二!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