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,道:“萧玉兰,京中至少半数侯爵,均出自大将军征讨三国的大军中。你觉得,大将军想要调兵,还需虎符?”
“不!不可能,真是如此,皇上怎么会容许……”
即便连萧贵妃都瞬间反应过来,凭她在锦桓帝身边小心侍奉这么多年。
早知锦桓帝心思深沉,绝不是那么大方的人!
皇上凭什么这么相信白拂雪不会带兵造他的反?
但下一刻她就猛然意识到,白拂雪一直住在锦桓帝的寝殿。
萧贵妃猛然看向在良妃身后,一脸惊惶无措的皇后,她想要嘲讽她,“你知不知道,你只是个替代品?”
却在将将出口时,又冷不防想起她父兄曾经送她入宫的话,“兰兰啊,你只要进宫生下龙子,将来皇位,说不准就有我们萧家的一份了。”
算了。
萧贵妃突然觉得,即便嘲讽了皇后又能如何呢?
太没意思啦!这人间,太没意思啦!
从前,她们这些傻乎乎的后妃,还当大将军圣宠无边,可究竟其中有多少是宠爱?
又有多少,是来自于帝王的忌惮?
就凭锦桓帝的性格,大将军你到底是得圣宠住在寝殿,还是因忌惮,被困在寝殿?
谁又能说得清呢?
袁知夏看萧贵妃的表情,知道她是明白过来了。
心中不由升腾起一种同是女子,却只能困顿于后宫的无奈与悲凉感。
是啊,以她们从前的思维方式,能想到争权夺利的方法。
要么是打扮得漂亮,或是刻苦学一门独门技艺,然后打听皇上行踪,想尽办法去讨皇上的喜欢与赏赐。
她们这些女子很难想到通过刀枪剑戟、战场拼杀,杀出一条血路,从而获得权利。
况且就算获得权利又怎样呢?
大将军跟她们相比,还不是同被困在宫闱之间。
石溪并没有管袁知夏与萧玉兰之间,陡然生出的悲凉之情。
他同他身后的那群兵士持着苗刀,快步上前。
袁知夏再次高举虎符,喝道:“虎符在此!九州兵将皆需听令!胆敢动手者,九族皆斩!”
袁知夏本没打算真能喝止住,但只要能让其中几人产生犹豫与动摇,便能多拖延一刻!
她不信镇南王真那么会收买人心,让人真拼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为他造反。
果然如袁知夏所料,又出乎她所料。
在场者,却只有萧玉兰一人听到“九族皆斩”慌了,阻止道:“石溪哥,你们住手!”
但些士兵们的眼神均无丝毫动摇之色,脚步半分不停。
袁知夏顿时意识到不对劲,这些人有古怪!
为什么他们听到九族皆斩能毫无半分动摇?
若镇南王真有这么一群指哪儿打哪儿的死士,怎么现在才造反?
还拿来对付她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后妃?
这不纯属大材小用吗?
电光火石之间,袁知夏只能慌忙一把推开面前的萧贵妃,等自己欲要躲开刀刃时,已经来不及了,只能伸出一条白藕似的胳膊,自欺欺人地挡在头顶上。
“噌!”
“啊!”
袁知夏发出一阵痛呼,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臂,脸色霎时苍白。